“陈阿十,你在威胁我老豆呀?”褚孝信感觉到宋天耀悄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马上会意的打断褚孝忠的话,瞪着陈阿十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褚孝忠一怔,再次开口,声音就比刚才高了几分:“阿信!你收了十四根黄金就想把利康商行生意交给一个外来社团,是不是将来有人拿出更多黄金孝敬你,你就准备把整个褚家的生意都交给它!”

“我冇这么想过,不过大哥,陈阿十说完,是不是也该让阿耀说几句,总不能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双方都讲完,父亲也好出面作主。”褚孝信对自己大哥大着胆子顶了一句。

褚孝忠看向有些畏手畏脚的宋天耀:“好!就让他讲!宋天耀,你讲!”

宋天耀就在这时,整个人那种故意表露出来的紧张和畏缩一瞬间褪去,没有理会褚孝忠的这句话,而是看向了褚耀宗:“请褚会长给我一个开口解释的机会。”

这让褚孝忠脸色稍稍难看,因为宋天耀分明是故意这样开口,提醒他这件客厅里,真正能作主的人还没开口。

褚耀宗点点头,眼睛看着茶几上那叠报纸和文件:“红姐,帮两位少爷和阿耀沏茶,阿耀,你讲。”

宋天耀心里叹口气,褚耀宗能有今日富贵和地位,不是浪得虚名啊,这句话分明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赢了,所以才会这样说。虽然宋天耀想过那十四根金条被褚耀宗看见之后,褚耀宗就能想摸透自己的目的,但是褚耀宗真正表现出来之后,宋天耀还是忍不住惊讶对方的心思和眼力。

已经四五十岁的自梳女佣手脚麻利的端了三杯参茶走过来,一一摆在三人面前,无论是褚孝忠还是褚孝信宋天耀,都对这位女佣礼貌地说道:“谢谢红姐。”

等女佣离开,宋天耀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陈阿十,望向褚耀宗,嘴里说道:“褚会长,我的确昨晚在太白海鲜舫对十哥说出要收福义兴十四根金条的话,但是十哥心中应该清楚,我不是为了金条,而是还福义兴对信少的人情,你如果开讲一句,潮勇义愿意出十五根金条,你说我是站在潮勇义这一边,还是站在福义兴那一边?我表弟靠着潮勇义开工,潮勇义驹哥又帮过我,福义兴怎样对我,这些你心中全都清楚,要不要因为你冲动之下离开海鲜舫,转头就做的这么绝情?你就不能帮我撑一次场面?只要你开一句口,我就真的会收你十五根金条?”

这番话宋天耀说的不清不楚,褚耀宗双眼微合,眼皮下的眸子一凝。

旁边的褚孝忠已经开口,他刚刚就被宋天耀的话刺了一下,已经心中有火气:“阿十愿不愿意撑你的场面在其次,但是你却真真正正收了一个外乡帮会的十四根金条,而且我刚刚在阿十嘴里得知,你出身木屋区,不要说文治中学,恐怕私塾都未读过吧?你这种木屋区出身的后生仔,打着褚家的招牌在外面狐假虎威,见财起意,蛊惑阿信把利康商行的码头生意交给外乡社团,难道没有私心?就算你交给阿信十四根金条,边个你知道会不会私下收足更多的好处!”

这句话说的连褚孝信心中都是一动,没错,宋天耀可以交给自己十四根金条,也可以自己私下收足更多的好处。

“我有私心?我有没有私心,陈阿十应该最清楚,忠少,他未对你讲过咩?”宋天耀长身而起,用手指向跪在地上的陈阿十,声如金石:“陈阿十有没有对忠少你讲过,我为什么要说潮勇义驹哥帮过我?因为如果不是潮勇义烂命驹赶到!福义兴的人差一点把我的亲妹妹绑去九龙城寨卖去做妓女!我如果真的有私心!第一件事就是让信少帮我出头,砍死福义兴所有哋人!”

一番话,让客厅里除了陈阿十之外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包括褚孝信在内,因为褚孝信都没有听过宋天耀对他说起自己妹妹被福义兴差点绑架的事。

褚耀宗在第一时间看向褚孝信,捕捉自己二儿子的表情,自己的二儿子很明显和自己一样,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