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良没有推辞,开玩笑,他一个月也就赚一百多块港币,让他自己拿出一百块港币打赏歌伶,那是万万做不到的,此时宋天耀帮他付赏钱,他连说了几声谢谢,没有推辞。

三人各自起身,褚孝信,吴金良被各自的歌伶陪着朝楼下走去,宋天耀则走到角落里那位已经停琴的长腿冷艳轻熟女面前,取出两百块港币放到了轻熟女身旁的矮桌之上:

“这是一点谢意,多谢姑娘弹奏两个多小时的琵琶。”

这名轻熟女两个小时琵琶曲声不断,宋天耀过来付赏钱,发现对方戴着的琵琶义甲已经有一支出现了裂纹。

“谢谢老板。”轻熟女只收了一张,把另一张双手退还给宋天耀:“不敢收您这么多的赏钱,一百块足够。”

这是轻熟女第一次开口说话,之前两个小时,她一直弹奏琵琶,却没有唱曲,此时听她说话,嗓音清亮圆润,不卑不亢,比起酒桌上那两个装乖卖嗲的歌伶,让宋天耀感觉更舒服。

“再来喝酒,就当下次的赏钱。”宋天耀说完转身,动作洒脱的把臂弯处搭着的西装穿好,迈步朝着楼下走去。

这副作派,反而让抱着琵琶的轻熟女对宋天耀产生了一丝兴趣,这位客人酒桌上言语不离风月酒色,彷佛色中饿鬼,但是刚才出手大方,却连自己的手都没沾一下,姓名都没问一句,放下钱就这么转身走掉?

欢场上的欲擒故纵把戏?

看着宋天耀消失在楼梯之上,这位长腿轻熟女握着两百块港币陷入了沉思。

其实宋天耀没她想的那么复杂,他上一世虽然说不上挥金如土,但是出手从不小气,在他看来,一个美人在角落吹着风,辛辛苦苦弹奏两个小时的琵琶,自然要多给些赏钱,仅此而已,至于对方想的欲擒故纵,宋天耀没兴趣,有琢磨搞女人的心思,还不如先想想如何赚到笔钱,把自己家从木屋区搬出来。

赏钱的作用是巨大的,三人离船时,两个歌伶一个比一个不舍,恨不得拽住三人的衣袖不让他们离开,嘴里说着要三人常来看望自己的情话,但是脚下却没朝前迈出一步,任由三人搭乘小船回了码头。

“阿耀刚刚请我吃饭,那接下来夜总会饮酒,一定要我请才行。”褚孝信踏上码头地面,对宋天耀说道。

旁边的吴金良还想叫下三辆黄包车,没想到一辆双门四座的黑色福特49汽车已经沿着道路慢慢驶了过来。

“我上个月刚买的,又雇佣了一个司机,比黄包车方便。”

看着面前这辆放在后世绝对算骨灰级收藏品的老爷车,宋天耀嘴角朝上翘了翘,这辆车在香港卖两千七百美金,折合港币近一万三千块,按照现在大多数人的月薪,要不吃不喝近十年,才够买这样一辆车,而褚孝信此时说起买了一辆汽车,就好像买了一包香烟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