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攥的更紧了,原来还算轻快的脚步也变得沉重了。

几次几次几次!!!费树说过的话在她脑子里重复,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两个人的脸在她脑子里转悠来转悠去,她们说话的语气不断被她想起。

她不想再想了,可根本忍不住,就是一遍一遍的响起。

那个女孩儿在问,可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在意,就像是开玩笑一样随口说说。费树的话说的更是无情,她为了费树,推了多少亲事。

可现在,费树竟然这么说。

想着想着,她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

这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一边激动,一边平静。

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就是总觉得很不对。

“翠翠,翠翠?”有人叫她,她抬起头,对方惊了一下,“呀,你这眼睛怎么都红了?这是……气的?”

“妈,”她说。

“你这孩子,怎么就气成这样了?年纪不大,气性倒是不小。”女人念念叨叨,跟着说,“费树跟你一样大,他都带了媳妇回来了,你这下可不能再推婚事了啊。过两天我找媒婆给你说说,这次说什么你都得去看看。最好今年就把婚事给办了。”

听到这句话,她心里更气了。

结婚结婚结婚,你们为什么没本事,你们要是有本事,我就能嫁给费树,嫁给大学生了。现在呢,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

“妈,你们为什么不出去找活干?就一直窝在村里?”从她有记忆起,这个村子里老一辈的所有人似乎都没离开过,就算出去,几天后也会回来。她爸妈都是这样。有几次,她看到有人回来的晚了,一进村就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好像出去一趟累坏了一样。

而且,奇怪的是,她家就她一个女孩儿。按理说,都是会给招赘一个女婿的,可她爹妈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只一心要把她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