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卡拍拍脑门:“正事!边走边说!”

他在路上把钱爱爱的情况告诉李紧,“……所以现在就非常麻烦,我们作为医疗队,肯定得尊重她的意见,但没有同意书就比较麻烦。另外,我也不能非常肯定,她将来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能说目前的技术水平要比那时候好很多。”

李紧一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天晓得,他们在学院那会儿,教官根本没有说得如此详细,书本上同样没有。

教官告诉他们会有后遗症,比如长期无法异化,会导致孤独和脑域不稳,但这仅存在于一定的比例中,再加上有稳定剂的帮助,也许士兵们会感到缺失感到不舒服,可大部分人还是能够熬过去的。

这需要坚强的意志。

现在医生告诉他,抑制芯片会导致脑域损伤,脑域相当于异化者的精神家园,当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开始无人入驻、老旧毁坏,那么这个人还能健康吗?

他如果支持钱爱爱,岂不就是在变相谋杀她?

陆斯卡转头看向李紧,对方突然停下脚步,整个人变得恍惚。

“究竟是实质的可监测的脑域损伤可怕,还是存在于内心的无形的精神损伤可怕?”他对李紧说,“关于这一点,我们无法轻易下定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人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你代替不了她,也不需要因此有太多心理负担。”

他耸耸肩,“更何况如果她家人不同意,你甚至不必劝她,这手术她做不了。”

李紧凝视着远处的一号帐篷。

“总得告诉她对吧,”他充满希望地喃喃道,“她和我一样,大家都被教官骗了,根本不知道手术的真实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