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又冲着荻原研二刚刚在的地方又开了好几|枪。

诸伏景光低声说道,“情况有变,伪装被识破,嫌疑人现在情绪十分失控。”想了想,他一边扶起荻原研二躲到旁边的柱子后,一边补充道,“我怀疑他背后有人在进行远程指导。”

这并不是一次单纯的报复行为。

有人在针对赤司家族的人——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让警察疏散酒店里所有人,并引来了赤司家的人,最终让他葬身于此。

究竟是谁?

“征十郎自己过去了?!”

赤司征臣错愕地呼喊出声,他愤怒地捶了一拳桌面,“糊涂!怎么可以如此感情用事!”

一旁的白鸟警司只好上前安慰这位赤司家家主的情绪,说道,“赤司先生,您先冷静——您看,要求的记者已经到达现场,那其实是我们的人,我们公安部的警察早已全副武装好了,”然后他又马上对着麦克风下达指令,“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吗?诸伏,现在我给予你许可,必要的时候,击毙歹徒。”

监控摄像头切换至大厅内,穿着t恤衫的赤司征十郎套着防弹衣,高举双手走近,而他的身旁,还跟着一名拿着麦克风的女记者。

赤司征十郎从未如此庆幸自己的头发长得可以盖住耳朵,遮住了自己现在正戴着的耳机。

“一会儿听我的,停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装得害怕一些。”

他身旁的女记者和自己差不多高,握着麦克风的手指甲色红润,仿佛心如止水,不见一丝慌张。她低语说道,“好了,停下。”

“为什么不过来!!”中年男人似乎发现外面来了越来越多的车辆,并且连电视台的记者都走到自己视线范围内了,从未见过如此浩大场面,他连威胁赤司征十郎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撕心裂肺,“赤司——!是你!都是因为你们我才丢掉了工作,我的妻子和女儿才会才会——你,你是记者对吧!摄像头对着我,在直播吗?是不是在直播!我告诉你,我告诉全世界!你们这群姓赤司的都是该死的杂种!只会奴役自己人,我都已经做到那种程度了,你们还想要怎样?!”

似乎是回忆到了伤心事,中年男人眼眶通红,情不自禁留下泪水,哽咽道,“我都这样了,居然还会被开!我的老婆也走了,女儿不知所踪,而你——你,你是赤司征臣的儿子?哼,像你这样的少爷,根本就无法体会我们这些打工的的心情!过来!”

“我答应你,我……”

赤司征十郎无瑕多想,他现在只想让眼前这个疯子消停下来,不要给社会带来什么伤害,他正要往前走,却被身旁的女人拉住了手臂。

“砰——!”

对面的嫌疑人就像是被点燃的油桶,仅仅只是看见女记者拉住了赤司征十郎的手臂就慌不择路地选择了开|枪。

“唔……”赤司征十郎应声倒下,他的手臂,还有女记者的左手此时此刻纷纷往外冒着鲜血,巨大的疼痛感向他袭来,眼前发黑,“啊……”

“你们干嘛?!”中年男人撕心裂肺地说道,似乎见血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防备,连枪都无法握紧了,“你,你到底是谁?!”

女记者似乎是被吓楞了,她面露苦色,眼泪不停地往外流淌。她侧身挡在赤司征十郎面前,说道,“他流血了,他流血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敢过去,真的,我们电视台的摄影师都不敢接近,他们说反正你要女的来,就直接把我推过来了呜呜呜——”

“别哭了!!!”

中年男人又像是解恨一般,朝着天花板疯狂地胡乱开|枪,他低声尖叫,像是在压抑,又像是在发泄。许久,他打空了子弹,这才喘着粗气,问道,“外面来了很多记者?”

女记者像是被吓得腿软,趴在赤司征十郎身上,听见他的问话,这才将捂住他耳朵的手收回,根本顾不上自己左手的血肉模糊,“是、是的……他们不敢进来,他们害怕,他们害怕你……”

“呵呵呵——你!你过来!”嫌疑人又用枪指着女记者,在她乖乖靠近之后,今天的要求终于被满足一项后,中年男人稍微放松了警惕,他将女记者抓在身前,在经过赤司征十郎的时候,还朝着他疯癫地开了几声空响,“告诉我,你是哪个电视台的!”

女记者被他抓在身前,后背正是滴滴作响倒计时的炸|弹,吓得腿都软了,直到中年男人再三重复,并且用枪托砸破了她的脑袋,“说不说!”她才伸出左手,战栗地向某一个方向指去,很快又松掉了力气。

“我没看见,他妈的,你动作利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