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reborn,我现在对你其实没什么感觉。”我说的都是一五一十的真话,“愤怒和悲恸都消磨了那么久,真要说的话其实也就是个执念——反正你也是被逼无奈。当初的事情一开始做出选择的就是我,你和我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也犯不着你为我在九代目面前保我一条狗命,所以这真不是蓄意报复……现在绑你完全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的筹码有点少,为了占到绝对优势所以必须做点准备工作。”

本来以为他听了这话会怒火稍缓,省了把我放在油锅里炖的恐怖想法,我余光却瞥间他嘴角拉平,原本还肯安安分分放在背后做个面子的手都差点拿出来冲我开一枪继续打鸟。

……不你等等啊我在开车!!我甩了一下方向盘拯救了一下即将侧翻的车子,一边直白的翻了个白眼——所以说果然是老男人,经不起逗。

“然后你让我看着你去死?”reborn冷笑出声,声音算得上是不急不缓,但我了解他,他这人就是有这个破毛病,生气的时候反而显得比旁时温和不少,“宫泽,你想死就直说,我现在把你扔下车子拿着彭格列火箭筒冲你打上三四下,然后你最擅长事情来了,在叠加的时间线里边你总会找到机会开开心心送命,而不是现在准备去帮助白兰夺取七的三次方。”

“……reborn。”我微妙的看了他一眼。

reborn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弧度,“快说,别磨磨唧唧的,我看着烦。”

“恕我直言,在我能回想起来并且记忆的比较清楚的64个世界线里,你这样做了……唔,很多次?”我有点忘记具体次数,不过也没差,“不管我是谁,是什么身份,甚至不管我认不认识你,只要你知道了我能力的特性,你永远都是这一种手段,现在连脱身的方法我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了。”

reborn没有和我一起出道搞笑艺人的想法,神色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谢谢你提供的宝贵资料,”他说,“我会告诉彭格列情报部。”

“随你?”我用着不确定的口吻,十分官方的说着屁话,“白兰和我的能力有点类似——要是我死了尸体还能留下我可以签署尸体捐献合同,为世界和平贡献出我宝贵的力量。”

reborn不想说话,他本就不是说话多的人,他所处的环境让他养成了这个不想说话就不说话的鬼习性,总之都可以归结于自我惯了的那一类。于是干净利落的闭上了嘴。有点疲惫,精神和□□双方面的折磨——绝对是疲劳驾驶,这样想的话,我们俩车毁人亡的概率还挺高哦。

我抬头,天空是明朗过头的清浅颜色,可是早上的时候还是乌云密布,旁边坐在副驾驶的人给了我一脚,似乎在用眼神不耐烦的示意我让我看路:“别慌嘛老师,”我说,“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掉头撞上墙咱俩都能完好无损的从车里出来。”

“不是提醒你看路,”reborn说,时隔多久他好像还是能准确的分辨出我的脑回路到底又跑偏到哪里去了,“白兰,我估计他会在十分钟之内出现。”

我震惊,“您已经可以做到感应生物电这种超高水准的境界了吗?!教练,我想学这个!”

他无可奈何的叹气,“宫泽,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好在我们两个人里面还是有一个能记得正事的,真要换做太宰治我们俩早就聊high了然后共同跳河用以自我慰籍了。

“没问题老师,好的老师,”我调侃他,reborn却又明显心情不好的拉直了唇线,真奇怪,对手主动送上弱点都不开心,感觉活的越久也越来越搞不懂他的心理,“所以正式开始审问了——从哪里开始?”我问。

他没有反驳你的用词,只轻描淡写的说,“从摇篮事件之后,”他知道一切的因果到底从哪里开始崩坏,“不要第三视角——你只需要完整的复述一遍时间线。”

我露出了然的表情。

事情进展到这里,发展的线索已经十分的完善,和reborn互换了一波情报——已经足够多的那种,他的主要任务解决了。所以很明显,我那么对他,按照这个憨皮的小心眼,他理应走之前扎爆我的轮胎倒掉我的油桶切断我的补给,坐上彭格列专门来接他的直升飞机离开,没有顺手把我举报给当地政府已经算是看在那几年前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的师生感情,但是reborn没有。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对上白兰,”停下车,无视越来越多靠近的警车,警察说着拗口的俄罗斯语——我能听懂俄罗斯语!!白兰你用幻术用点心成麼?!我感知了一下白兰那个粘粘糊糊黑不拉几宛如此事之恶的精神力——还有一段距离,估计是费奥多尔反应过来了——“他是那种你最讨厌的类型——况且留在这里风险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