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日本领导人的桌子前摆放了一只纸做的水仙花聊以慰问并且嫁祸给白兰·杰索,最后这个脑子比驴还不如的蠢货果然下达了让异能特务科去意大利,让他们彭格列和密鲁菲奥雷对打。

那是唯一一个就算我坑了白兰他也没有找我麻烦的世界,我想原因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和他有相同的目标,与此同时他太无聊了,他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给他提供乐子,沢田纲吉是这样,他眼睁睁看着无数个世界的老对手快速发家,成长,拥有自己的左膀右臂却不去阻止,他对于死亡甚至是饶有兴致的,而我是曾经那一个有资格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人。

他也想要看看我这种卑劣,这种曾经被人狠狠踩进泥里的人,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过了夏天最大的一场雨之后我的队伍已经集结了一大批不知道从哪里混进来的间谍情报贩子和专门来凑热闹的混子,但我当时也是真的不在乎,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可持续发展和低调做人,连猎犬那个眼睛残疾人士当时在我的队伍里担任主将——哦,虽然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是猎犬的。导致当时不管在哪个地方的报纸都在极尽讽刺渲染我的不择手段——“连瞎子也要去前线杀/人,这组织的首领疯了吧”我当时看这片报道的时候就在想,对啊,我就是疯了。

虽然有关这些试验的记忆我根本不想触及任何,但也正因为他这些异想天开天马行空甚至某种程度上孤注一掷的实验,我对自身,也就是[自我]的概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而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怎样才能让一个本来就[不存在]事物消失呢?

脑子里思索着这样的事情,无法抑制的思绪从头飘荡到脚,留下狼狈的罅隙,停顿了一下我还是决定把手里最后一块spc家的烤面包片放在嘴里,然后对着基地外带着温和笑意冲着我询问路线的青年挥了挥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呦,白兰,多年不见你化妆的功力见长啊。”

然后,肉眼可见的,他唇边的弧度稍稍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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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白兰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像个神经病。

我不想搭理他,甚至连“你是怎么进来的”这种话都懒得问,而同样的他也不会问我为什么,他笑够了就直起身体,一只手托着脸颊侧头看着我,他眉眼里依旧是熟悉的,隐藏的很好的自傲,:“呐,星野酱,□□的感觉怎么样?”他看着我,虽然我知道他只是在用这种方法用来满足自己的某些不为人道的恶趣味,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

我展开了异能力,靠着我们能力微妙的共振把白兰的异能力点燃,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双白色羽翼,就算我看过很多次但还是觉得他的翅膀很漂亮,我曾经把手放在过上面,我的匕首距离割破他的喉咙只有一厘米,而前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在斯坦福的大学的校园里吃了着韩式炸鸡和可乐。然而看着看着我突然生出几分不甘心来——为什么我没有这么漂亮又实用的能力啊!气抖冷!什么时候工科女才能站起来!

“所以现在还继续吗?“

他还是着看我,看的我发毛,我刻意侧头躲开了白兰恶意的目光,余光看到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摆动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顺过来的打火机——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顺打火机——我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接着说下去,“呐,白兰,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你自傲自尊自怜自艾我都能宽容,你神经病也好中二病也罢我都不在乎,只要不妨碍到我我可以装作对此一无所知,如果你再冷静哪怕一点我们都有可能成为最好的搭档。”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不再言语,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格外艰涩。

实在是安静的过分了。我这样想,我抬起头的时候正巧看见光纤从他斜斜靠着沙发的脊梁骨照下来,他有着很优美,很优美形状的肩胛骨,我意识到他的那双太过洁白的羽翼也是从这里缓缓张开,展露出就像是要给我一个怀抱一样的弧度,可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也不想去赌他记不记得,“我们见过很多人,我们一起从意大利最严密的囚笼里逃离,我们也互相背叛过很多次,我们甚至早就不再相信彼此,我们也没有协议,互相坑害,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你永远开心的像是全世界都变成了可以吃的,”

被我擅自阴阳怪气的形容为’神经病疯子中二病‘,白兰周遭的火焰被他轻轻松松压制下去,被我加了这样的定语也不显得生气,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依旧是我被他这种态度搞得很难受,下一秒随手从桌子上掷了个装着滚烫茶水的茶壶过去,白兰微微侧过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笑着接上了我的话:“我算计你,你也回敬给我对应的报复,你讨厌我,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我手把手的带你去看这个世界的真相,你却给我回报以警惕和敌视,甚至哪怕失去记忆你对我依旧怀抱有天然的,满腔的恶意,而我看到你,也由衷的在想究竟要怎么才能彻底摧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