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世间以天为阳,地为阴;热为阳,寒为阴;动为阳,静为阴;向日为阳,背日为阴;雄性为阳,雌性为阴,《周易》也有云:“一阴一阳之谓道”,拜火教更是将阴阳互存,万物不存中性定为教义中坚,但阿萨辛自幼却有一难言痛楚,他竟然天赋逈异,生就非阴非阳之体,与旁人绝然不同,他容貌俊美,才学超人,学算见识,无不远超他人,后来声名日上,更是冠盖古国,无人能及,但私下里对自身烦恼却极为困惑,更无可向人言之,他数年来潜心研究各项学问,多是为自身苦恼寻找解脱一因,却是未有所得。

阿萨辛各项才学尽皆远超它人,数年之内,一心钻研,苦读天下各派武技,各宗医书,终于让他从中想到一法。

世间各物,本是阴生阳,阳生阴,老阴为少阳,老阳为少阴,独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相生相互转化,阴阳若然偶有异动,或男子体阴过阳,便有男子行为阴柔,婀娜有态,行动有若女子;亦有女子体阳过阴,便髥须暗生,颈中有节,但此等异动,却万中无一,阿萨辛却由医入武,以绝大智慧创下小乾坤丹与《大光明典》心法,先以药物缓缓度入修炼人体之内,再修习《大光明典》心法,使之沉淀累积,渐使男有女态,女生男相,时日稳固之后,再以深厚功力通筋过脉,催发全身药力,如此之后,受术者兼有阳刚之美与阴柔之和,正合阴阳相融之理。

他对拜火教之本源产生疑虑之后,再不以己身为憾,以为己之存在正是破除教义之明证,阴阳共存,那便是粉碎了了拜火教万物分阴阳之说,突破鬼魔之惑,便要着于己身了。阿萨辛本是聪颖坚毅并具之人,他认定自己乃是拯救世间之圣者,多年萦绕于心头得困扰一朝得解,实是欣喜若狂,把督导它人突破鬼魔淫猥,合并阴阳,视为一己之任。

所以同样对拜火教产生质疑的陆危楼便走进了他的视野中,两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就这样远离西域,怀抱着一腔热血,投向中原。

伴随着驼铃声声,他们一步步踏过大漠,踏过隔壁,踏过千山万水:

“我霍桑阿萨辛今日既能参透这二元论的间隙,将来定能突破鬼魔之惑!”

“剔除袄教教义不当之处,引领众生走上自由之心,就是光明之义!霍桑,你看前面就是中原了!”

“穆萨,这一步踏出便是叛教之罪,你不后悔?”

“光影之名,死生无悔。”

来到大唐之后,阿萨辛开始在他所到的地方传扬他的道。他原来以为唐代是个开放的社会,没有自己强烈的宗教信仰,因此也不忌讳什么。但他毕竟是外域来的,唐人大都无法接受他的理论,叫骂声四起。只有少数经受过苦难和折磨的女子,才对他的教理举手赞同。可以说阿萨辛的宣教寸步难行。

然而穆萨懂吗?理解吗?不,除了他,这世间,谁都不会懂。

昔日好友终究是分道扬镳了,正如同当初的那句话,过往一切都飘散在风中:

“我之疑虑,皆来自我心穆萨你永远不会懂我的痛楚!”

“那么从今日起,我走我的光明圣路,你坐你的真主宝座!”

分道扬镳后,各自发展,尔后开元惨变、枫华之战,紧接着朝廷颁布“破立令”,明教是其中之一。当时明教已经颇有规模。但是名单中却没有之前反响大的红衣教。阿萨辛起初庆幸然后又是疑惑,他突然间恍然,这里的人不能接受自己的教理,那大可不必明目张胆,他开始小范围地传教。但是,这次阿萨辛传教的手段不再像当年,只是与人宣讲教义,他已掌握了大唐人的心里,他们喜欢钱财,喜欢一些实际的好处,所以阿萨辛会暗中使用一些手段来让无知的乡下人感受到他们确实从神明阿里曼那里得到了好处——比如,治病,财富。

对于反对的人,阿萨辛总是派出阿兹拉耶母偷偷将他们杀害,于是老百姓听到的便全是赞美的声音了。后来阿萨辛为了更快更多地收纳教徒,他开始派人研究迷药:用药迷惑人的头脑,使其忘却记忆,再在昏迷中给人以强烈的暗示,从而把阿里曼的教义输入人的头脑之中。

阿萨辛传教众《大光明典》心法之时,方才发现此心法之繁,复艰难,且修习之时阴阳互易,筋肉抽搐,百痛钻心,非天资非凡兼且坚毅沉勇之人不能为之,阿萨辛以为世间男子肮脏无比,女子较为洁净,无奈之下,暂且只召女子入教,以女为尊。

阿萨辛修习《大光明典》,身分阴阳之后,□□之念也随之增长,

但是阿萨辛对于美貌的女子却没有半点欲望,因为他的心中,时隔多年终于有了一个人,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