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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偏过头,认真地注视着言玚的眼睛:“但我真的这么觉得。”

言玚被对方的目光灼得喉口一紧。

不是由于叶玦的话突兀,只因为他所表达的,正是言玚这些日子不断压抑、不断否认着的结论。

他不是个傻瓜,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褚如栩的特殊,只不过言玚实在有些疲惫了。

他疲于做出尝试而得不到反馈了。

疲于努力又受挫,疲于短暂的热闹后的什么都留不住。

言玚就像讲座里的那条习得性无助的可怜小狗。

哪怕生活还没给他敲下痛苦的按钮,他就已经面无表情地躺到了地上,平淡冷漠地等待着残破结局的到来。

在习惯这一切后,即使门开了,命运怜悯地给了他一条崭新的出路,他也很难再想要主动尝试,去好奇路的那头是四季娇艳的花园,还是荒凉残败的落寞。

“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小朋友没定性。”言玚微微垂眸,没底气地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等他腻了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耽误他什么。”

叶玦却轻笑了一声:“你才不舍得呢。”

“一边说着随时可以放他走,一边又想尽办法让对方被你蛊惑得挪不动半步。”叶玦开玩笑地捶了对方后背一拳,“你比只知道莽撞的小朋友可混蛋太多了。”

言玚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蹩脚的借口,失控的邀请,下意识的引诱。

他也不禁笑了出来:“不愧是学心理的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打住,严禁将我们心理相关行业从业者妖魔化,人人有责。”叶玦扁着嘴,伸长手臂在垃圾桶上按灭了烟,苦兮兮地摇着头,“我已经厌倦别人见我第一面,就让我看他表情,猜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言玚弯着嘴角,眼里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