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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替别人着想,从未替自己想过。

这次与时卿一同来北境,定是因为怕一不小心把时卿想隐瞒的话说漏了嘴,便是连一面都不敢见他和大哥。

“小山啊……”他不知道要与韩山说些什么,只弯下腰,用额头抵着韩山的额头,咬着牙又喊了一声,“小山”。

止戈城的将士们也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景象,不自觉都停了步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有明眼人猜到那蛮族之所以会退兵,便是因着如今这遍地的中原人尸体,是他们烧毁了粮草,刺杀了拉苏荣。

止戈城才得以保住,他们才得以活着站在这里。

沉默片刻,他们自发地将玄金楼刺客们的尸首抬出来,排在一起,替他们整理遗容。

韩乙铭终究放开韩山,去看已经将嗓子哭哑的江煜。

他虽不知道为什么九皇子会这般对时卿,但那行为却做不了假,江煜的心痛不输于甚至更甚于他们这些时卿的家人。

北境的冷风下,江煜满脸都是因为眼泪风干而泛出的红,红肿刺痛。

他像是已经傻了,只搂着怀里的人,瑟缩着身子,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哀鸣。

“殿下。”韩乙铭轻声唤他。

可江煜本就聋了一只耳朵,再加上情绪过于激动难过,整个脑袋连同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韩乙铭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韩乙铭来到了他身边,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