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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过境迁,他以太子太师的身份再次入宫,昔日那些皇子却都已不见,只剩了远安帝一派血脉。

二月,天气已经回暖,宫中沿途可见的迎春花冒出了一簇簇小朵小朵的花骨朵,含苞待放。

一座座宫殿楼阁造的金碧辉煌,仰头看去,就连廊道的顶端都雕刻着细密反复的花纹,宫中绿植也修剪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一片欣欣向荣。

可韩时卿知道,就在七年前,一场肃清事件曾让这整座皇宫变作人间地狱,血水浸湿泥土,哀嚎传遍回廊,那是一段被史书抹掉的记载,却是整个江氏王朝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

设身处地地去想,他若是江煜,他也会仇恨,他也会不甘。

他又如何能怪他?

所以,总归是一报还一报,远安帝不愿放过同胞的兄弟,面对他的就不会是笑脸,而是屠刀。

“韩太师,请。”福德海将韩时卿带到东宫,恭敬地将他请进去。

福德海现在是远安帝身边的红人,远安帝所有的要求几乎都是由这个大宦官去传达,就连不上早朝,那大臣们的折子都是福德海给收上去交给远安帝。

而这福德海外表和善,实则心机深重,以笑迎人,背后捅刀子的事可没少干。

韩时卿进入太子殿,拜见了太子。

见着那生的清秀的少年太子,一时心里有些恍惚。

前世他和太子没什么交集,只知道江煜称帝的时候将远安帝的儿子全部软禁在一处,后来太子病死,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一岁。

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结局,韩时卿抿了抿唇,多少有些心疼眼前不过十岁的小小少年。

韩时卿虽没给任何人上过课,却也是永安城的名师卢德申教出来的学生,讲起来倒也没有多费劲。

约莫给小太子上了一个时辰的课程,便到了太子用午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