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卿叹了口气,扶着桌案站起来,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恼怒。
江煜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还是那么自以为是,自私自利,满口谎言。
他记得江煜对他说过,大哥二哥的死,自己应该怪的不是他,而是蛮族;又因为阿爹曾经执行了肃清,杀死了他的母妃,所以阿爹被斩于西市,无可厚非;阿娘追随阿爹香消玉殒,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江煜眼里,将军府败落之后,他和自己之前的仇怨才算是彻底两清了。
自己应当原谅他,应当与他过完余生。
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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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卢府。
江煜问眼前的老者,“大夫,我的右耳还可能恢复吗?”
大夫沉吟一会儿,摇了摇头,“因高热失去听力的孩童老夫从医多年,也见了不少,也尝试过施针医治,可从未有过成效,着实遗憾。”
江煜垂下头,看不出喜怒,只回了句,“好吧。”
大夫叹了口气,安慰道:“你的伤寒,我开个方子给你,到时候抓了药,早晚各一副,煎煮服用,约莫四五天便能好全了。”
“谢谢大夫。”
送走了大夫,江煜关好门窗,于小桌前铺开韩时卿给他画的图,手指抚过干透了的墨迹,轻轻点了点小王八的眼睛,勾了勾嘴角。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