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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按在左耳,凭着感觉说出奇怪发音的字,“就是右耳,我听不到了。”

他说的很轻松,韩时卿的脸色却变了。

他自然知道听力对于江煜这种人的重要性,失去右耳听力,在战场上的存活率便是削掉了一半,这是相当危险的事。

“你在说谎。”韩时卿眯起眼睛,“你想让我可怜你。”

“我想让你可怜我是真的,可我没有说谎。”江煜在某种事情上其实是个分外“耿直”的人,他有想过要装成傻子死皮赖脸地缠着韩时卿,但前世的种种在脑中闪过,韩时卿说的那句话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韩时卿问过他,到底对他说过几句真话。

韩时卿很讨厌自己骗他。

那么这一世他想换种方式来对待韩时卿,首先从尽量不说谎开始。

“所以你的意思是。”韩时卿顿了下,皱着眉问江煜,“你发烧,烧聋了耳朵,很可怜,所以我作为不给你药的‘罪魁祸首’,就必须把你留在将军府,把你当个宝贝一样照顾一辈子?”

韩时卿每说一句,江煜的眼睛便亮上一分,待到韩时卿说完,他忙不迭地点点头,对韩时卿的理解能力表达了十足的赞赏。

韩时卿嘴角抽了抽,而后蓦地,露出个笑容,他欺身压近江煜,修长温热的右手覆在江煜的额头上,两人的吐息交融在一起,空气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