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是全玻璃的,现在已经是早晨了。抬头能够隐隐约约看见水里游动的小鱼,水面斑驳的水波纹映在大厅的地面。

本来是一副十分安闲静逸的景象,但是回头看向来时的路。

一路走来穿过一众姿态各异的标本,只觉得十分讽刺。

“这就是‘艺术’?”康文闻突然出声道。

杜谦林没说话,这样的艺术他也欣赏不来。

“那是李秋兰?”杜谦林看向大厅的一个角落。

康文闻闻言看去。

那是一个有些雾气的玻璃罐,单独一个被放置在大厅的角落。

康文闻朝着那走去,却在玻璃罐前止住了脚步。

“是她。”

杜谦林也看清了里面的人,确实是李秋兰。

李秋兰的尸体他们俩也帮忙收验过。

当时的她微微阖眼,嘴唇苍白。医院的几个年长的护工帮她梳了头,扎了一个丸子头。

可现在她的丸子头依旧是原样,却睁开了眼朝着康文闻他们微微笑着。

身无寸缕但浑身上下都包着一层像是保鲜膜一样的塑料膜,而她也保持着一个歪头,抬手挥别的动作。

“文闻,你看这里。”杜谦林走到李秋兰的身侧,指着她抬起的那只手的手肘。

康文闻走进一看是一截还在滴着血水的的细钢管。

两人这才看见玻璃罐后面的地面上堆放着一捆一米多长的细钢管和锯子绑带。

之前一直奇怪通道里的尸体为什么都能保持住自己的动作,原来是用这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