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撕裂空气的清啸,长箭骤然离弦而出——

笃。

那只野兔受到惊吓,嗖地一下蹿了出去。箭羽还在嗡鸣不止,但猎物已经没了踪影。

纱织在原地静立片刻,慢慢放下手里的长弓。

……已经是第三次了。

仿佛在那一刻意识到了什么,她抬头看向天空,柔软的雪花擦过脸颊,在眼睫上化成冰凉的水点。

厚重的城门如疲惫的巨兽,隆隆作响着缓慢开启。

守在门边的侍从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次是稍显陌生的年轻面孔,精神十足地向她问安。

纱织骑在马上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没有记起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只能敷衍地用真诚的笑容糊弄过去。

思绪这么一打岔,下马的时候她没有注意,脚被马镫勾住,失去重心的身形倏然一晃。

眼角的余光中,她好像瞥到了庭院里的那棵树,枯瘦的枝桠啪嚓一声,忽然被苍茫的积雪压折断落。

背后多出阴冷厚重的气息,纱织还未有所动作,下一瞬已稳稳当当地被对方抱了个满怀。

积雪落下,庭院里发出一声空空的回响,本来站在廊檐下的大妖怪出现得悄无声息,望着她的眼神比冬日更加寒凉。

纱织沉默片刻,非常严肃地告诉他:

“……这只是偶尔的,脚滑。”

纱织的口气很硬,她的身体却不太争气,脚踝处的青紫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消散下去。

“哎,”靠在奈落怀里,纱织后来不得不承认,“岁月不饶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