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会抱孩子,刚出生的婴儿就和没骨头一样,她担心自己稍微用点力道就会折碎不该折碎的东西,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像个雕塑一样托着产婆放到她怀里的婴儿。
感觉越来越不对了。
周围的村妇发出善意的哄笑,刚刚升级成为母亲的女性弯了弯嘴角,缓声说:
“请您为她起一个名字吧。”
不,她不会,她不能。
纱织最后勉强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名字她是真的不敢起,凭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直觉,她坚定地拒绝了对方的这个请求。
寒冷而黑暗的夜色里,奈落的身影没有离开。
“这位是?”
纱织回过头,手里的草帘保持着将要放下的姿态。
屋内的火光落到雪地上,纱织顿了顿,笑着对众人说:
“他是我的伴侣。”
空气里凝集不散的寒意,好像忽然分神一般,融化散开了一点。
回城的路上,纱织十分感慨。
这个年代的女性生孩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忙活大半天,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纱织还没有回到城池就靠在奈落的怀里睡了过去。
梦里的一切都很安稳,紫红色的结界隔去了高空寒冷的气流,月亮又大又圆,悬在一望无际的云海上方,就连涌动的瘴气都那么可爱,像妖怪的尾巴一样,长长地拖在身后。
纱织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时,外面早已天色大亮。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神无乖巧地坐在她床边,怀里眼熟地抱着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