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书的前一天,相熟的导演前辈和他聊了很久,他才敢直面到自己的问题。

胡子拉碴的导演躺在躺椅上叹气,说他这样的人能到这个程度也是另一种极致了,相比他们天赋异禀的演员,这样靠努力和推算得出的结果也是一种另类的能力。

夏夜满天星子,蚊虫嗡鸣,头顶是一片星河明明灭灭,兜兜转转,他拿着一罐啤酒坐在一旁,回味着刚才的谈话,对着地面发呆。

赵流柯想着想着,没来由地觉得困倦,他的左手依然阵痛,却可以做到不在意了。

他闭上眼睛,手上的手机还没关。

病房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个人坐着轮椅,瘦削的左手按在发着荧光的扶手上控制着往前。凑近了看扶手才知道,那上面有个像游戏一样的方向键控制左右前后,十分便捷。

轮椅在病床前平稳地停下。

霍襟风早已收拾整齐,洗过的刘海软软地垂落下来一点,显得人瘦而阴寒。

窗帘没有拉上,病人的手机里放着自己演过的电影,《信纸》。霍襟风借着手机的蓝光打量他,第一眼就是青年发乌的眼底。

他晦涩的目光从青年熟睡的脸上顺着下滑,淌过他线条略显柔和的下巴,流过对方轻微滚动了一下的喉结,没入他的病服领口。

一个下午足够霍襟风查到眼前这个男孩儿的全部信息了。

赵流柯,他的未婚夫,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于某电影学院,没有什么背景,资源不好,还有个躺在icu里烧钱的老爹。

和自己的继母杨小颖接触频繁。

很好理解,一定是因为父亲。这个青年被迫嫁给了自己。

但是今天来救他的行为让人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