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声的术法一样,那道遮蔽半方天空的巨大水幕就那样静止了,一半垂落的水幕落在地面,另一半的水幕却悬浮在虚空中,一动不动。
不对,也并非一动不动。
沈灼定定看着那半道悬浮的水幕,一步步走过去,最终停在那道水幕前。
他看着那半道水幕跳动着,无数细碎的水滴像山间精灵般跃动着,时而接近时而远离,无形中存在着一种有序的规则,那规则像一只隐形的手在拨动着琴弦,发出震颤的波纹。
那波纹扩散开来,在沈灼的脑海里变成一个独特的声音。
沈灼的心脏跟随着跳动了一下,意外的安静了下来,那些纷乱的情绪逐渐沉淀了下来,过往的记忆如同蒙上了一层灰尘,模糊不清,时过境迁。
沈灼察觉到了危险,却没有退后,他觉得这状态有些不对,但他确实有些沉迷进去了。
在那一声又一声的独特音符中,仿佛天地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寂静无声,平静祥和,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此时此刻,并将永恒。
忽然,一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出现,像是随那乐声而踏进他的脑海里,又像是有人在通过那一个个音符在呼唤着这个名字。
沈灼目光微动,下一刻眼前的水幕静止瞬间,然后哗啦一声倾泻而下。
冰冷的水珠洒在沈灼脸上,衣服湿了一身。
沈灼忍不住笑了下,摇摇头,掀起湿衣服转身往回走,临踏入殿中时丝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某处一眼。
不远处的陡峭山壁上,奉清离负手而立,眸色冷淡地看着这一切。
青芒飞过, 奉清离猛的抬手,红芒像是撞上了一张巨大的透明网般一下停了下来。
“啧!”
一声不耐的烦躁声,青芒化成人形,玄玉从里面款款走出,“阳洛族家家教如此严,连晚上都不能出来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