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几年变化这么大,这么快?

林默道:“我再问一次,你喜欢做梦吗?”

西门吹雪背过身,道:“我不喜欢。”

“还是因为梦只能是梦?”

“不。”西门吹雪道:“我怕醒。”

林默把他从头看到脚,视线落在某一点,然后大笑,这笑藏着浓浓的不怀好意,藏着深深的觊觎渴望,她走到桌边,拿起一壶酒,打开盖子直接灌了下去。

灌下一整壶,酒壶落地。粉碎。

林默大声道:“怕也不行,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可是魔王啊,你见过哪个魔王要人做梦还要跟人商量的?我让天下陷入无限月读的时候跟人商量过了吗?”

她强硬地拉着他往花厅里面走。

里面有床,一张很小的床,最多只能躺下一个人,现在这张床上躺了两个人。

床在激烈地晃,晃了很久。

“你在想什么?”林默问。

西门吹雪望着头顶被风吹动的床幔,道:“我在想你酒醒了之后要怎么办。”

“你想的太多了。”林默手指穿过他的鬓发,额头相触,轻蹭,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这种时候,你不该想任何事。”

这个动作让西门吹雪近乎颤抖的呼出一口气,手紧扣床沿,他的剑与他近在咫尺,这一刻,他竟想要握剑。

“那这场梦就别让我醒!”他喘丨息,身上热汗淋漓,声音也有些喑哑。

结束之后已是黄昏,林默睡了过去,他凝望她的睡颜,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伸出手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而后扭头望向窗外,满目萧索,簌簌落叶一片片的被风撕扯着,裹挟着,在天地之间飘荡。

无论落叶飘得多么高,飘得多么远,最终岂非都要零落成泥?

入夜,林默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