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听周围人说,这个男人奸丨淫丨掳掠无恶不作,前日不长眼,祸害了兵部周侍郎家的闺女,官府下了死命令,这才被缉拿归案。

他的母亲留着泪,咬牙在下面大声叫好。

据说,是他的父亲强迫了他的母亲才有了他,为此,母亲一桩极好的婚事没了,还被家里赶了出来。

男孩那年才四岁,他能明白什么呢?他只知道要管这个天天毒打他的女人叫娘,讨要吃的得跪下来,自己骂自己是个恶心的贱种,骂得好了,才能被开恩赏一口吃的。

现在连那点吃的也没了,他终究还是被丢下了,无论他如何的哀嚎,祈求,下跪,磕头通通没有用,母亲换了件体面的新衫,坐上了宽敞的马车,跑起来的速度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他流着泪,抱着膝盖缩在冰冷寒夜,无人的街角,一声声喊着娘。

这是冬天,每年冬天都有冻死的人,更何况男孩的衣着本就单薄。

没有人知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中原一点红的童年。

血月高悬,冷风呼啸,小巷里呜咽声不断,狗吠不止。

他正哭得伤心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暖了起来。

翻毛斗篷罩在他身上。

抬眼,是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她拉起他的手,温声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冷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一点红哭道:“我……我不知道,我娘不要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