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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也会想,我这样努力是为了什么呢?为了梦想?并不是, 他好像一直都很缺钱, 一直都在想办法赚钱, 因为他要活着。

活着是本能, 也是第一要事。相较之下,梦想就像天边的月亮,可以看到,摸不着。

他自认是一个再庸俗不过的人,奇怪的是,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家教好, 有书卷气,并且在得知他是孤儿后很惊讶。他也是哭笑不得,到底是哪里给人的错觉,以为他是在富裕家庭长大的。

错觉这东西,别人有,燕玦自己也有,因为他第一次见到傅临,也以为这是哪家孤傲的小少爷。

傅临向他看过去,眼型是典型的桃花眼,瞳仁黑白分明,睫毛纤长,像一汪春水,潋滟不可方物。

燕玦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他走过去说:“你好,我叫燕玦。”因为太过紧张,说完这句话后声音就被按了暂停键,不由憋红了脸。

傅临瞅着他,半晌说:“我知道。”

后来燕玦听傅临说起一段缘故:“礼堂前的燕子窝里掉下来一只雏燕,我看见你爬着□□把雏燕送回去,你的同学叫了你名字,也有一个‘燕’。”

“所以你就记住我了?”燕玦托着下巴笑问。

“很难不记住。”傅临看他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

十八岁的傅临,诚实得像一只小绵羊。

有了话剧社这个媒介,燕玦与傅临有了更多的接触。接触越多,他们越互相吸引。也许在灵魂深处,他们的孤独是相同的,在燕玦知道傅临也是孤儿后。

“我是一生下来就被遗弃了,可能母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燕玦说。

傅临顿了顿说:“我的母亲没什么难言之隐,她就是不想养我跟阿情了,拖油瓶连累她改嫁,就丢下我们跑了。”

燕玦问:“这些年,你跟你妹妹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