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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余确定弟弟睡熟了,翻身下床,低声问:“有烟吗?”

乔今从床头柜找出烟与打火机,两人出门靠着门廊静默地抽了会儿烟。月亮像颗豆芽,弯弯小小的,月光倒是亮,明晃晃照人,院中树影婆娑。

夜风微寒,烟雾袅袅绕绕飘散。

“那时候,小声被母亲关起来,不许出去,吃的饭是馊的,那间屋子还很黑,有老鼠。小孩子脚嫩,老鼠喜欢啃他指甲……经常一觉睡醒,他的脚鲜血淋漓。”

闻言,乔今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上来,心脏针扎一样疼。

“没有得传染病,已经是他命大。”陆余摁灭烟头,眼底的情绪很深。

乔今已然不知如何安慰,幼年的心理创伤,也许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陆老师……”沉默良久,乔今嘴拙道,“陆声会好起来的,只要有你在。”

有陆余这样的哥哥,其实陆声已经恢复得很不错。若是其他孩子经历那样的事,成长的过程中恐怕很难保持健康的心理,陆声却能一直通透纯真,正因为这些年兄长给的无微不至的爱与关怀。

“会吗?”陆余反问。

“会。”乔今坚定道。

……

陆余早上赶通告,徐匡来接,检查身上无危险物品后,才被门卫放入。他有种过安检的感觉,一脸敬畏地走进卫家四合院豪宅。

左等右等,总算等来自家老板与其弟弟,陆声小朋友蔫了吧唧的。

最晚那一吓,直接把陆声胃口吓没了,今早乔今给他做了蛋炒饭也没吃多少。

乔今十分愧疚:“对不起啊陆声,第一次来我家就让你受惊了。”

陆声幽幽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家那么有钱,居然有老鼠,还那么大。

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