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亦兄弟与我们同甘共苦,是过命的交情,你以为随便诌几句胡话就能挑拨我们?!”

彭奇说得义愤填膺,其余巡兵也纷纷点头。之前给谢怀尘道歉过的钧子更是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修道人,哪配污蔑亦兄弟!”

闻言,僧人却不慌不忙:“诸位不必如此紧张,界主一向宽厚待人。北域瘟疫源自界主的封魔阵,天下间只有界主神血才能完全根除。界主为解无岐之难牺牲神血,尔等也是历历在目,如今难道不该感激界主恩惠?”

此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符合了谢怀尘的慈悲,又彻底激发了巡兵们的怀疑。一瞬间,百余巡兵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彭奇更是目露红光,脸上身上魔纹尽现。

“不可能!”他低吼道。

然而一语点醒局中人,封魔阵名不虚传,天下谁能解?惟有界主。亦兄弟的血能解瘟疫,那他很有可能就是界主本人。再说……这个节骨眼上,彭奇居然想起了那位白衣的亦兄弟的大哥。

那人自称亦无名。

当时他只觉名字耳熟,却想不起是谁。如今事情明了,他倒是想起来了。亦无名,可不就是当今的界主欲尸?天衍宗主?

亦兄弟与天衍宗主长得一模一样,还自称亲兄弟……

想到这,彭奇朝天大吼一声,魔气大涨,身后的无岐山因这一声嘶吼微微震颤,同行的巡兵皆听得目眦尽裂,随后便看见他们的山主拔出长箭,然后狠狠一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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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兵们出营许久不见回,游民们都开始紧张起来。众妇孺老病伤残已经有序地退至无岐山内,小萝卜头们在山门入口排排坐,伸着脑袋等阿爹们回家。

谢怀尘向岚姨追问缘由无果,只能陪着孩子们等。不过他修为恢复,可以用神识跟踪,无岐山一丝一毫的动静他都能立马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回了!”谢怀尘欣喜道。

他的神识覆盖山脉,巡兵一进山他就发现了,但来者气息微弱,似乎……

“他们受了重伤,快,下去接!”谢怀尘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