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道:“嗯,我知道。”
和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楚棠慢慢入睡了。
屋外,风雨声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年几次慢慢闭上了眼,没多久就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寝殿里安静无比,一如它的主人,半点儿响动都没有,郁恪都能想象到楚棠入睡的样子了。
他吸了下鼻子。
深秋的寒意,和风雨的冷意,从膝盖蔓延至全身,又汇聚在膝上。
膝盖早就疼痛酸麻了,凸起的鹅卵石子磨人,慢慢地就不磨了,郁恪的腿都麻木到感知不到了,如针刺入骨髓,密密麻麻,却敌不过心中悲痛。
从风雨交加的夜晚,到远方渐晓的黎明,郁恪一直跪在长杨宫的院子里。
殿檐外的雨逐渐变小了,殿里面依然没有动静。
郁恪脸色苍白,眼神却仍旧决绝,仿佛烧着一团不灭的火。
没过多久,到了楚棠平常醒来的点,那扇门就打开了。
郁恪眼睛一亮。
楚棠披了件外袍,站在门口,表情冷冷淡淡的,一眼都没看郁恪,对许忆道:“进来。”
郁恪晃了一下,脸色更苍白了。
“是。”
长杨宫的宫侍一如既往地端水进去伺候国师洗漱,只是经过院子时都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