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嗯。”

太医走了。楚棠坐在榻上,闭着眼。

外面的太监宫女该跪的还在跪。方才那个替郁恪求情的宫女轻轻进来了,端着热水,拿着张湿润的帕子,跪地低头,柔声道:“国师大人,您衣服脏了。月容给您擦擦吧。”

没有回应。

宫女抬眼,忽然身侧伸出一只手接过她的手帕,回头一看,是楚棠身边的侍卫。

许忆冷冰冰道:“出去。”

宫女连滚带爬走了。

银白色披风系在楚棠的颈上,像只蝴蝶在他那里休憩。许忆轻轻地给他擦了下,擦不干净,便不擦了,安静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宋双成走了进来,犹豫几番,出声道:“国师大人。”

楚棠睁开眼。

宋双成拱手道:“按国师的吩咐,丞相已经下狱,丞相府也围起来了。下官理解国师心疼太子,可太子现在无碍,大人还得顾全郁北大局,切不能为了这等小事便动摇朝廷。”

“这话倒不像出自将军之口,”有风吹来,宫灯烛火摇曳了下,照在楚棠白皙的下颔处,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令尊身体还好吗?”

宋双成挠头:“瞒不过国师。正是父亲,托下官好好劝解国师,说郁北朝廷的各方权力由丞相掣肘久了,不到时候,不可轻易打破。”

楚棠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嗯,我知道了。”

宋双成告退了。临走前瞟了一眼床上的太子。

郁恪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只小手放在身侧,被白纱布包成了两个馒头。

楚棠摸了下他的额头,见没发烧,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