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一个老鸨立在院门槛,甩着香扑扑粉帕、直喜得眼角皱纹能夹死一只活苍蝇:“哟!公子长得真好俊秀气派,看着就是个多情种子……我们这里呢共有好几等姑娘,最末等姑娘,可以陪公子一夜,价格也是最便宜;再往上一走,是没有开过苞的,可能样貌也许并不出挑,但……”李延玉眼如寒冰,袖中拿出一锭银元宝,往对方怀中一掷:“要你们这里最好的,满意了,以后黄金白银多的是供奉!”

“诶!诶!诶!”

老鸨喜得一叠声儿。

又偷偷令人私下打听:“去探探这个人的底儿,看着可太不像是一般的世家贵胄!”

红妆缦绾,遂被老鸨一路迎上香楼,花间隔雾里,楼头一花魁女子鸣筝而坐。

“公子,您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儿呢?悲的?欢的?喜的?痛苦的?还是?香雾这就为您抚奏一曲……”

李延玉撩袍冷坐,却瞧也不瞧那花魁女子。

还是蔻珠的脸!眼中脑中,居然怎么还是她!还是!

花魁:“请问公子您要……”

李延玉忽敛眉正色,道:“本王要听悲伤的、痛苦的曲子……越苦的越好,越痛的也越好……”

那花魁吃了好大一吓。本王,本王……品咂这词儿。

吓得。

“是是是!香雾这就马上为公子您抚两曲。”

老鸨又令仆婢等人迅速端来酒盏果肴,花魁几乎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埋头抚琴。

琴音先是慢捻轻拢,接着韵乐音悲,闻者太息,越来越恸。

李延玉边小口小口啜饮着酒,手拿白玉酒壶,就那么一盏一盏倒着饮着。

“走,快扶我到床上去。”

他终是喝得烂醉如泥,东倒西歪,忽对花魁含糊不清吩咐着说。

李延玉头脑昏沉沉,他想:真是奇怪,为什么他脑子里还是袁蔻珠那张冷若冰霜脸?

猛甩一甩头。

那花魁眼见终于给他扶到了床帐,正要自解罗裳,又伸手去解他的锦袍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