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刘妃烦道:“罢了罢了,你有那个心就好,知道你空有孝心,却没什么实际用处。”

袁蕊华脸比冬天的阴霾还难看,还是微笑道。“是,母妃您老人家教训得是,贱妾就应该多像姐姐学学!”

平王这几日还是跟之前苏友柏在医治中常用的被疗法一样,先经历扎针,再饮药,蔻珠辅助按摩压穴抬腿种种。

苏友柏让他在服用那蛊药前,先将全身在木桶进行药浴熏蒸数日数时辰,说是先要舒活筋脉,打开毛孔,也是师傅的再三叮嘱过。

熏烟袅袅,药味浓重,平王闭着羽睫把自己浸在浴桶里,蔻珠给用木勺子挽袖轻轻地一勺勺浇水。

这也算是多年来,两个人相处中最最舒缓、也最最温情柔和的时光。

也许是,自觉男人的那腿这一次多半就要好了,男人的阴鸷戾气,也转为柔和春风。

“你的手怎么了?”

蔻珠垂眸看了看缠在皓腕上的一层层白纱布,“没什么,只是前几天不小心受了点小伤,不碍

事的。”

男人一把将她的手给抓起。“——不小心?”

粗粗看了看,眯眸思考须臾,到底没放在心上。

蔻珠低垂的睫毛渐渐沾上水珠,不知是水汽凝染,还是来自心底深处的那颗晶莹。

其实是需要药引子,用她的血,将那蛊药粉末搓成丸子。

蔻珠只问道:“王爷,如果这次你真站的起来好了,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平王道:“本王想——”

呵,他表情扭曲阴鸷,想做什么?

本是想对讥讽挖苦几句,却一顿,眸光于水汽漏窗透进的日影中、渐渐幽深恍惚。

他想做的有太多太多,去骑马,去跑步,去爬山,出府去逛街,去走遍山川天涯,看遍大漠海角……

五月端午节这天,是个实在特别重要的日子,不管对蔻珠,对苏友柏,对平王,还是对王府其他的家眷奴仆等。

平王半躺半坐靠在拔步床,苏友柏为平王扎了腿上最后几次针,精通行针的那几根右手指头,灵活娴熟,捻针细揉,在平王修长白净的小腿大腿各处或深或短,或重或轻地试探。“——王爷,这处有痛感吗?”

平王目光阴冷看他一眼。。

苏友柏眉头深皱,额头大汗淋漓:“那现在呢?”

.

蔻珠此时却并没有在旁,不知是没有勇气,还是其他缘由,她跪在王府佛堂里一尊羊脂白玉观音菩萨跟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檀香在耳鬓回旋袅绕。

素绢给她轻轻披外裳。“小姐,您真不过去看看苏大夫如何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