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话,拂拂几乎抓狂了。
她简直恨不得撬开他脑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现在还是叛逆的时候吗?
“你有病吗?”拂拂又惊又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见到牧行简你还能活吗?”
“你知不知道牧行简他下了什么命令,他说凡是取得你任意一体的,都能加官封爵。”
“是吗?”牧临川冷淡地扯动了嘴唇,不甚在意地低下眼继续把玩着手上的错金刀。
啊啊啊啊
拂拂深吸了一口气,胡乱抓了抓头发,告诉自己要冷静。
“你跟我走。”
“和你走?”牧临川抬起眼,目光轻薄流散,“你凭什么认为孤要同你走。”
“想拯救孤吗?”少年眼底含着些隐约的怜悯和嘲弄,“阿奴,你从前不是很机灵吗?怎么现在又变得如此自大了?”
拂拂麻木了,甚至想干脆一棍子打晕这个不合时宜发疯的变态算了。
在大事上,陆拂拂从来就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说干就干。
弯腰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碎砖,拂拂掂量着,心里有些打鼓,也不知道这一砖头敲下去会不会敲出事儿来。
然而,偏偏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跑来一队带甲兵士来。
这些带甲兵士军容赫赫,步伐整齐统一,面不改色地踏过地上残破的琉璃瓦,轻甲相撞,发出沉闷而用力的咚咚轻响,如鼓点齐鸣。
“这里!!”
为首的将军挺剑长立,目光四下环顾了一圈,悍然厉喝道,“你、你!去那边儿守着,把这里都围起来!”
牧临川神情未变,笑吟吟地看向了陆拂拂:“你还不走?你不想给孤陪葬吧?”
这些兵士还未发现火光阴翳下的两人,但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拂拂咬了咬牙,看了眼这些训练有素的荆州兵,又看了眼从容跌坐在地上的牧临川。
“我……”
“我……”拂拂知道她这话说出去没什么说服力,连她自己都没多少底气。
牧临川说对了,她确实不愿意给他陪葬。
现在这个情况,打晕了他拖走明显不现实。
“系统??”拂拂在心里尝试呼唤系统。
可回应她的却只有一片无声的沉默。
仔细算算,系统已经装死装了有三个多月了。
非常时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将手里的碎砖一丢,拂拂咬咬牙,看了眼牧临川,丢下一句:“我回头再来。”
匆忙猫着腰,提着裙子,飞也般地逃离了现场。
自然也没有看到,少年眼里那浓郁的嘲弄之意。
收敛了唇角的讥诮冷笑,牧临川抬起眼,迎向了朝他小跑而来的军士。
他丝毫不意外陆拂拂的选择,人皆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