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那个女同志请了半年的产假,她不来上班,自然没有工资领,如果你愿意来,做的也是电报员的工作,临时工,一个月十八块,刚好能做半年。”

半年以后,恰好是年后统一招工的时候。

薛主任没把话说死。

姜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敢情是让她当临时工,暂时顶了别人的工作量?

至于半年以后,能不能考进邮电局,那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姜萱仔细算了算这笔账。

买麦乳精和大前门,花了足足二十六块钱……在邮电局当临时工,一个月只有十八块的工资。

两个月就能回本了。

而且电报员的工作很轻松,肉眼可见地舒适,坐在窗口里面,不用风吹日晒,只需要打字发电报就行。

缺点就是工资太低了。而且是临时工。

但是姜萱没得选。

现在是六月份,找工作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1958年,贫穷落后的1958年。

不比后世飞速发展的现代化经济,这里压根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

事实很残回来,姜萱不太明白这里的粮食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

回到大杂院,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回来了?”

郑西洲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目光悠悠的,上下打量,瞥到她脑袋上没再绑着绷带,当即坐了起来。

“你去医院拆纱布了?”他问。

姜萱点点头,累得趴到桌上,倒了一杯凉白开,一口气喝完。

郑西洲笑了一声,拍拍床:“过来,我看看你后脑勺的伤。”

“我不!”

姜萱可没忘记后脑勺秃掉的那块疤呢。

郑西洲只能下床,坐到她旁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好全了?”

“是啊,医生说结疤了,不用再缠纱布了。”

郑西洲看着她的马尾辫,眼神微微闪烁,仔细一想,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

“如果我没记错,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这还是两根靓丽的麻花辫呢!怎么回来就变成一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