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清晨

微光轻悄悄的照进薄纱,有些羞涩的照着榻上相偎的交颈鸳鸯。

卫卿彦早就醒了来,面容清淡神色复杂的望着怀中面带疲倦的娇人。

郁欢醒来便瞧见他那淡漠的神色,她便是身子再乏也睡不下了。

紧贴的身子还泛着温度,几个时辰前还是温柔缱绻、柔情蜜意。清醒了就翻脸无情了?

郁欢心中讥讽娇躯挣开了他的胳膊。她坦然的取了旁边的衣服披上,娇媚的调笑道:“王爷作何这般模样?妾不是不通情面的。王爷面容俊秀,身姿勇猛,妾欢喜,不算亏了。”

她一个女儿家那姿态做的可是比男儿坦然大胆。好似花丛中飘荡的浪子熟稔极了。

卫卿彦望着她妩媚娇容眉头越发的皱了,“你之前是骗我的?”

他想起之前在她榻上醒来,她娇娇怯怯的埋怨他,他还想过那柔软小腹中会不会有了……

而现下榻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好似嘲笑他的无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王爷好大的脾气啊,大早上的便兴师问罪来了?”郁欢斜睨着瞧他娇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凉声道。

任谁大早晨身子疲乏、困意连连醒来,还被人甩脸色能愉悦了?

薄纱遮不住她身上泛着的红痕,也遮不住他昨夜的犯的错。

卫卿彦眸中复杂,有心疼,有自责,有恼怒,有无能为力。

只是万千心思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他有些无奈的望着她,问:“郁欢,你到底想要什么?”

又是这句!她想要什么?她要什么他便能给吗?

郁欢轻吐了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娇声道:“妾说了呀,妾什么不要呀。”

真心也好,虚情也罢。刚开始或许在这权势压人的京她想寻一庇护。只在他三番两次相助之下她也多半知了他本性。她总觉得他不会放任她不管。

她或许以为他欢喜她吧。可是那欢喜中夹杂着太多东西了。于他而言,规矩、人伦、美名等等比那星点欢喜重得多。

只是她这人生性坏的很,他越是忌讳的事她越想打破。

他的疯狂和沉沦她如愿的看到了。她的确无所求啊。不过若是他能给更多也无不可。

郁欢玉肩微耸,面容真诚又无辜。好似他所想是庸人自扰一般,直看的卫卿彦心中冒火气。

“你知不知道那,那对你有多重要?既然之前没有,为何昨晚还要那般?”卫卿彦有些气的道着。

她将自己随意交给了他,那她以后怎么办?

他气她不爱自己,气他得了她却无法永远护着她。

“妾本就是嫁过人的,贞洁与妾来说算什么?”郁欢自嘲的笑着。她的贞洁名声怕是早就随着张郁氏去世而落入尘埃里。

那道封了孺人的圣旨不过是曾遮羞布罢了。她要是说一句贞洁,岂不是能笑掉人大牙。

既然如此,为何不恣意些许。反正这人生的俊,比之旁人她是愿意的。

只是这笑落在旁人眼中却是刺眼至极。卫卿彦眸光微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本该活的平淡又恣意的。纵使张家琐事繁多,但以她聪慧足以应付。

她阴差阳错入王府失去的不只是自由还有贞洁名声。

他以为求了圣旨压了流言便能堵住悠悠众口。实际不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