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过去，夏日的炎热悄然来临。公司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起了空调，—开就再也没停过。秦昭宁身体好得差不多，又回到了公司上班。宋灼的毕业答辩也快到了，他这些天请了假没来长空，回学校准备答辩的事宜。

他们宿舍其他几个人，周佑保研本校，陆明睿和苏远航考研去了外校。等七月初毕业典礼一过，几个人就要分别。

宋灼的毕设早早地就完成了，论文在李惠那边改了两遍，六月中旬，毕业答辩毫无意外地一次性过。

这天周末，难得空闲下来的两个人在家里看电影。

是个喜剧片，秦昭宁窝在沙发上，抱着一盒切好的西瓜边吃边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宋灼的。他看了眼，拿过来接起。

陆明睿大大咧咧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灼哥，你明天有空没咱们约着一起吃个饭，老苏那边学校导师催他进组，过两天就走，不等毕业典礼了。"

明天周日，宋灼问了时间地点答应下来。

临挂电话前，陆明睿不忘叮嘱∶"叫学姐一起来啊，老周谈了个女朋友说明天带过来见见。""好。"

秦昭宁听到这通电话才想起来他们要毕业了，不由地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距离她大学毕业都过去快四年了。

她忽然想起来陆明睿说的话，侧头问道∶"对了，你是不是保研了来着?"宋灼"嗯"了声，抽了张纸擦拭她沾到衣服上的西瓜汁。秦昭宁低头，叉起一块喂到他唇边∶"联系好导师了吗?""我不去。"

宋灼正要吃，到嘴边的西瓜一转弯，落回了盒子里。秦昭宁睁圆眼看他，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中央空调的冷风徐徐送来，投影仪的光照着，宋灼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秦昭宁语气里的怒气。他敛了敛眸，试探地解释道∶"我觉得我们这个行业没必要读研。"秦昭宁看着他没说话。

宋灼眼皮轻轻一跳，继续补充∶"读研这段时间用来积累工作经验也挺不错的。"秦昭宁仍旧不说话。

宋火∶"我错了。"

他低着眉伸手去牵她的手，秦昭宁往回一缩避开，板着脸道∶"说实话。

，二

客厅里陷入令人心惊的沉默，宋灼抿着唇，半响才闷声说∶"京都太远了。"

他保的学校是京大，全国最好的学府。南大计算机专业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学校整体排名并没有京大高。

但两个城市一南一北，隔着大半个国家，来回飞机都得半天。

秦昭宁被他随意的举动惹得有些生气，反问道∶"所以你就不去了?"宋灼换了个方向辩驳，转移话题问她∶"你说我毕业之后创业怎么样?"秦昭宁拿起手边的抱枕扔过去∶"神经病啊。"

她将水果盒往茶几上一放，气冲冲地起身离开。卧室房门被甩上，发出碎地一声响。电影正好放到一个搞笑的情节，宋灼曲起手指蹭了蹭鼻梁，默默地叹了口气。

秦昭宁是真的有些生气，她对读研与否没多大的看法，只是不希望宋灼因为她而放弃。她一直认为，好的感情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成就的，而不是一方为了另一方委曲求全。在她看来，宋灼现在的做法就有点牺牲自己了。

生着闷气，晚饭的点，宋灼过来敲门叫她吃饭，秦昭宁也没开门。卧室里有零食，她倒也不会饿着自己。到晚上时，外面逐渐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