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云祯道:“睡觉的地方,也没别人看,不必劳烦丁爷爷了。”

丁岱端了热水进来笑道:“所以还是留宫里好,候府里就伺候你一个主子,晚上吃酒回来,竟然连个煮解酒汤的都不会,小的看还是懈怠了些,想来侯爷脾气太宽和了,惯出来的。”

云祯起来要拿手巾:“怎么敢劳烦丁爷爷,他们给您安排休息的上房了吗?”

丁岱拧了把手巾:“侯爷别担心,都安排好了。”

却见姬冰原就手接了过来道:“下去吧,朕替你擦擦。”

云祯只能洗了洗手,由着姬冰原替他擦了头脸,除了头上的金冠,松开发髻,丁岱也上来替他宽了外袍,提了热茶倒好,又替皇上也宽了外袍才退了出去。

一切言行一如既往,不见异常,云祯慢慢放松了下来,看姬冰原端着茶自己先尝了口,便递到他嘴边,他就他的手喝了两口,姬冰原问他:“挑好药馆地址了?”

云祯道:“我这儿没几个合适的,都太久,仓促不好使,请教了庆阳郡王,他一听是君神医,就说让出他在正阳门御街那儿的生药铺,连药材也一块儿转让,地方也宽敞。我一听很合适,命人送去大慈悲寺了,约了君大夫,明儿可以一起去看看铺子。”

姬冰原笑道:“姬怀盛倒是会做人。”

云祯道:“我说了费用皇上出,庆阳郡王还说哪敢赚皇上的钱,再说了九针堂要开铺子的话,消息放出去,多的是人送,还轮不到他献殷勤,所以还多谢皇上给他这个面子呢。所以皇上也别和他客气,他母家是真有钱!”

姬冰原斜躺在床上,拿了个大迎枕靠着,拉他也靠了下来,摸了摸他额头感觉之前那点汗意都退了,漫不经心道:“来陪朕躺着说说话吧。”

云祯躺下靠在他肩膀边,身体仿佛有记忆一般,立刻渴望地贴了上去索求温暖,姬冰原被他这下意识的依恋触动,之前那刚听到后强行压制下去的暴戾心情仿佛也瞬间得到了舒缓,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更揽近了一些,手掌缓缓摩挲着他的耳侧脖颈。

云祯之前吃了一吓,渐渐放松下来,被他这么抚摸,舒服得微微眯眼钻进他怀,鼻尖嗅着都是姬冰原身上的佛手香椽的香味:“皇上想听什么呢。”

姬冰原慢慢问他:“前些日子你醉糊涂了,朕也有些糊涂了,稀里糊涂要了你,也没好好问问你心里的想法。”

云祯将脸贴在姬冰原胸膛上,隔着薄薄的丝衣感觉那结实温热的肌肤,腿不由自主也贴了过去,悄悄蹭了蹭姬冰原结实的大腿,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什么想法,臣开心极了,皇上这么好的人,臣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姬冰原看他脸上几乎是垂涎一般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往下滑动,笼在了他脖子上那尤兀自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微微收紧手指:“朕后来仔细想了下,你年岁太小,恐怕不知这其意味……云探花去得早,朕又看你长大,长你十八岁,你是不是……将朕视为父亲,将这孺慕之情,弄错了……”

云祯被他摸得极为舒服,抬了抬头将头靠近姬冰原的颈侧,毫不在意将最脆弱的地方递到他手里,大胆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姬冰原的下巴,嘻嘻笑着:“皇上才不是父亲,皇上就是皇上。”

姬冰原眸色转深,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手指漫不经心轻轻点在那小巧喉结上,然后感觉到了那里上下滚动了下,清清楚楚听到云祯吞了一口口水……

一副垂涎欲滴,急欲不得,干咽唾沫的猴急样。

姬冰原:……

云祯也有些尴尬,一缩将头滑了下来平躺下去钻进被窝掩盖窘迫的脸,伸手一把抱住姬冰原的劲瘦有力的腰:“皇上何苦出宫来,在宫里养几天不好嘛,这看着吃不着,叫臣煎熬。”

姬冰原深吸了一口气:“朕怕你年少经事不多,只是一时贪欢,沉迷这其,未想清楚长远。朕想让你想清楚了,若是想与朕做父子……朕一样可给你个长远未来……我们……只和从前一般……”他心如刀搅,他若真想要做父子,朕却想要做夫妻。

如此,只能做君臣了。

一念至此,一个暴戾的念头却涌了上来,让他血脉贲发,心里突突直跳,他若不愿,朕把他锁在后宫,有谁敢问?百年后,便一同殉了,有谁能管?

云祯却抱着他的腰,不知何时腿也早已缠了过去,一翻身已趴在了姬冰原身上,搂着他,脸色绯红,眼睛仿佛汪着水:“皇上,君无戏言,你自己封了我做皇后,想反悔吗?我天天想亲你的嘴,想亲你全身,有这样的儿子吗?”

他嘻嘻笑着:“皇上,您明明也想。”说完就低头去吻姬冰原抿得紧紧的薄唇。

姬冰原一手搂着他,微一用力,已翻身将他按在床褥上,一只手按着他的手腕在头侧,垂首看着云祯,漆黑长发披散下来,眼睛黑不见底:“云祯,此事不容反悔,你想好了再答朕。”

云祯看着姬冰原:“皇上,臣一直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臣喜欢你,看到你高兴臣心里就是双倍的欢喜,能长伴皇上身边,那是云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我这辈子只为皇上一个人活着,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能陪在皇上身边,只求能共白头,便是死也希望能葬在皇上陵墓里。”

姬冰原凝视着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云祯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眼圈就红了:“是皇上不信臣吗?皇上嫌弃臣太小了配不上皇上吗?是臣幼稚轻浮,皇上后悔了?”

姬冰原长长地从胸吐出一口气来,低下头,将他嘴唇狠狠吻住,反复蹂躏。

云祯手腕被他死死抓着,整个身体都被他沉重压制着,只能被动地抬起头来承受这个和往时不太一样的吻。